雕栏玉彻应犹在_誓言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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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誓言 (第1/4页)

    

誓言



    “澜……”你望着他,话到嘴边却猛地哽住,喉头像被丝线死死缠紧,半晌才缓缓松开,“你有没有想过……若父亲为我定下婚事,到了那时候……你,要如何自处?”

    他猛地抬起头,方才还盛满柔情的眼底,瞬间像被极北的寒风席卷过,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。

    “婚事?”他重复着这两个字,声音干涩,“将军……安排了谁?”

    你的沉默似乎刺痛了他,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,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暖意,听得人心头发紧。他松开了紧箍着你的手臂,身体向后撤开,挺拔的脊背像一面在狂风中即将碎裂的旗帜。

    “自处?”他侧过脸,目光投向窗外的湖心,语气平淡,“属下是死士,主上大婚那日,自然是守在新房外。”

    “若新夫婿待主上如珠如宝,珍之重之……属下就做那帐外最沉默的影子,护着您一世安稳,绝不碍眼。”

    “若他敢对您有半分不敬……”他放在窗台上的手猛地收紧,“属下定会替主上除了这祸害。”

    你看着他颤抖的脊背,看着他强撑起的冷静自持,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。即便面对如此剜心刺骨的假设,他所有的思虑、所有的决断,依旧只围绕着“保护你”这三个字——哪怕代价是亲眼目睹你成为他人之妇,哪怕代价是他自己的性命。

    “澜……”你唤他,声音无法控制地发颤。

    他像是被这声呼唤刺痛,转过身,一把抓起你的手,guntang的唇反复地印在你的手背上。

    “主上不必为难。”他的声音贴着你的手背传来,闷哑而破碎,“属下这条命,从来都是您的。包括,看着您属于别人的资格,这是……死士的本分。”

    他始终低垂着头,你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,却能清晰地听见他压抑而紊乱的呼吸——像一头被利刃刺穿脏腑的猛兽,躲在无人可见的暗影里,独自舔舐着汩汩流血的伤口。

    “只是……”他的声音闷闷地砸在地面上,“若真有那么一天……主上能不能……偶尔想起……想起曾经有个叫澜的死士……是真心……”

    后面的话语,终究被堵在了喉间。

    或许是不敢奢望,或许是无法承受——这份爱恋,从萌芽之初便注定了深埋于尘埃,见不得半分光亮。纵然知晓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,他也甘愿沉沦,只为守着心头那一点独属于你的光。

    看着他在月下强忍痛楚的侧影,巨大的愧疚将你淹没。你闭上眼,指尖紧紧攥住身下的锦被,骨节泛白:

    “澜……你我这般纠缠,注定要藏匿于暗影之中,难见天光。”你艰难地喘息,话语像带着倒刺,刮过喉咙,“是我害了你——都怪我十八岁那年那场荒唐的任性,才把你拖进这无望的泥沼里,害你……害你对我动心……”

    尾音破碎在哽咽里,你猛地别开脸,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眼中凝聚的水光,声音低哑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不许说!”

    一声嘶吼如同惊雷炸响。

    “不许说……这三个字。”

    下一瞬,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。他猛地俯身将你按倒在柔软的床榻之上,沉重的身躯压下来,灼热的呼吸喷在你的脸上,四目在咫尺之遥的黑暗中对视——他的眼神亮得骇人,像是燃烧着地狱之火,要将你彻底吞噬。

    “什么叫害了我?。”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主上以为……做一个没有心、没有痛觉的死士,眼睁睁看着您穿上嫁衣走向别人,看着您对别人展露笑颜……那才是不害我?”

    “那晚不是您的任性,是我……是我在无边黑海里沉浮了多少年,日日夜夜不敢奢望的念想。是您……是您把我从那个冰冷彻骨的深渊里捞出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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