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滌塵之後,是風來》 —帝君請看我,巴巴托斯要蓋章了_前章 契約之外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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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章 · 契約之外



    風,能帶走塵埃,也能帶來遠方的歌。

    岩,能守住山海,也能記下千年的名。

    他們並肩走過魔神戰的殘煙,

    也曾舉杯共飲七神酒會的月光。

    如今,酒桌只剩二人——

    一位是世界上最自由的風,

    一位是世界上最堅定的山。

    他們之間沒有書面的契約,

    卻有一場兩千年的纏繞。

    ?

    溫迪

    我見過太多風景,也送走過太多人。

    從魔神戰後的七席,到如今的兩位——剩下的,只有你和我。

    我知道你看著我時,想起的也是那個時代。那時的我們,肩並肩坐在璃月港的高處,看著七位神明在一桌之上舉杯。酒裡有海鹽的味道,也有風穿過山巒的聲音。

    別人都以為,我只是個不靠譜的吟遊詩人,只會笑、只會喝酒。可你不同。你知道自由不是放任,而是守護的另一種形態。

    那晚的酒會,我隨口調侃蒙德的散漫,你卻淡淡回了一句:「自由有其重擔。」

    我當時笑了,可心裡在想——原來有人懂得,風並不總是輕的。

    你從不逼我變得像你,也不拿契約的尺度來衡量我。

    就算我背著愧疚與過錯來找你,你只會倒一杯酒,讓我坐下,像是告訴我——我不必在你面前隱藏。

    在這漫長到讓歌聲都會褪色的歲月裡,有些話只有你聽得懂,有些沉默只有你願意陪我坐完。

    所以我纏著你,哪怕用最荒唐的方式。因為只要你還在,時間就沒那麼可怕。

    你懂我,夠了。

    ?

    鍾離

    我知道他會來。

    無論是踏著風來到璃月港的高處,還是坐進酒樓的窗邊——他總能找到我的位置。

    我們認識得太久,久到我仍記得那場初見:魔神戰方歇,我以為他是來尋求協助的,卻只遞來一壺酒。那時我覺得荒唐,如今回想,卻覺得那是他唯一會選擇的問候方式。

    世人多看見他的輕佻,卻看不見他背後的重擔。他用歌聲和笑聲掩飾疲憊,也用酒意遮住沉默。

    我聽得出他詩裡的暗湧,也看得見那些不願示人的過往。

    你問我為何容忍他的荒唐——因為他從不在真正的契約上動手腳,他的自由有底線,他的玩笑不傷人心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在我眼中,他並不需要改變。

    初代七神的酒桌,七缺五。如今能與我並肩,談論往昔、談論人類興衰的,只剩他一人。

    這種默契,不必用契約書來書寫,也不必用誓言來維繫。

    他懂我的沉默,我懂他的風。

    所以我不推開,也不挽留。讓他來,讓他走——這就是我們之間最長久的契約。

    酒樓的客人漸漸散去,只剩下海風拍打石岸的聲音。

    溫迪將杯中最後一口酒飲盡,杯沿在燈下映出一圈微光。

    鍾離伸手接過,替他重新斟滿,動作穩如山。

    兩人都沒開口,仿佛在等對方先動。

    風停在窗邊,潮聲細密。

    溫迪抬眼時,正好撞進那雙沉靜如山的金瞳。

    那一瞬,他幾乎錯覺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唇邊,停留得比往常久了一點。

    他笑了,眼神帶著三分醉意七分試探:

    我來過,你記著就好。

    鍾離沒有回話,只舉起杯,與他輕輕相碰。

    杯沿相撞的清脆聲中,鍾離的指尖順勢碰到溫迪的手背——沒有立刻收回。

    溫迪微微怔住,然後在心裡暗暗地想:

    這聲碰杯,怕是比任何契約都長久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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