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渊二重奏_第十二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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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十二章 (第1/2页)

    

第十二章



    笪其兆的书房里弥漫着一股压抑暴风雨来临前的气息。

    那根他平时最喜欢的限量版古巴雪茄,已经被他狠狠地碾灭在了水晶烟灰缸里,像一具扭曲的小小尸体。

    当梁颐推门进来的时候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,和一种为朋友处理完棘手麻烦后,混合了“仗义”与“无奈”的复杂神情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了?”笪其兆的声音,沙哑,且充满了压抑。

    梁颐,长长地,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他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自顾自地走到那座价值不菲的酒柜前,为自己,也为笪其兆重新倒上了一杯琥珀色的单一麦芽威士忌。

    然后他才端着两杯酒走了过来。将其中一杯酒推到了笪其兆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发生了一些事。”他的语气充满了一种尽力之后却依然无法改变结果的疲累,“我让雅姐好好安抚她一下,顺便做好了必要的‘清理’。”

    “清理”这两个字,他说得云淡风轻。但两个男人都清楚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。

    笪其兆的指节,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。他最终还是接过了那杯酒。这个动作代表着他的“默认”与“妥协”。

    “到底怎么样?”笪其兆追问道,声音里的焦虑已经毫不掩饰。

    梁颐看着他,看着他将那杯酒一饮而尽,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胜利者微笑。他举起自己的酒杯,对着灯光,像是在欣赏酒液的颜色,然后才再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不算太好,”他的语气充满了深深的疲累,“也不算太坏。”

    他开始一字一句地说出他早已准备好的“谎言”。

    “集团那边一个关于海外并购案的重要客户,临时指定要在四季酒店见我。你知道是最高层直接交代的案子,我实在没办法抽身。”

    他先为自己的“失职”,找到了一个最完美的无法被指责的借口。

    “等我结束一切时,才知道……她,被那个姓张的蠢货张董给缠上了。”

    “场面很难看。”

    他顿了顿,看着笪其兆,用一种在与朋友共同分担痛苦的语气说道:

    “闻昭,我必须告诉你实话。”

    “虽然,我及时阻止了更坏的情况发生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……”他死死地,盯着笪闻昭那因为他这句话而瞬间收紧的瞳孔。

    “……那个姓张的……在她身上已经……得手了。”

    这三个字,像三颗子弹精准地射入了笪其兆的心脏。

    梁颐看着他那张,瞬间变得扭曲狰狞的脸,知道火候到了。现在是时候进行最后的也是最恶毒的“洗脑”了。

    “不过还好,”他的语气,又恢复了那种,属于“专业人士”的冷静,“雅姐的人清理得足够及时,没有留下太多不干净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而且,闻昭,”他看着朋友那双因为暴怒和不甘而布满血丝的眼睛,用他那充满了“淬火”理论魔鬼般的逻辑,开始重新“定义”这场灾难。

    “从另一个角度看,这对你的‘作品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。”

    “这第一堂课,看来她学得相当深刻。”

    当苏悦拖着那具,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酸痛而疲惫的身体,像一个终于找到了归途的游魂一步一步地走上了二楼,走向那间亮着温暖灯光的,她父亲的书房。

    她是来寻求庇护的。

    然后,她看到了书房的门是开着的。她看到了,梁颐。那个几个小时前,还在用“验证清白”的名义,将她按在地毯上、床上、盥洗台上,侵犯她的男人……

    此刻,正悠闲地背对着她,坐在她家那张意大利进口的昂贵真皮沙发上,轻晃着他手中琥珀色的威士忌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,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
    苏悦的心脏像被一只由冰雪凝成的,带着尖锐利爪的手从她的胸膛里,活生生地掏了出来,然后在她的眼前慢慢地捏成了碎片。

    她的大脑,在一瞬间停止了思考。耳边是巨大的,如同瀑布般的轰鸣。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真实,像一副正在融化的色彩斑驳的油画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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